第三十三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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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三章
掛斷電話，顧寒聲擡手揉了揉眉心。
被周致這通電話一攪，他本就微薄的那點困意徹底煙消雲散，頭卻莫名疼了起來。
隨手將快要掉下床的被子重新撤回來蒙住頭，顧寒聲本來不抱什麽期待，只打算略微閉目養養神，卻沒抗住柔軟的鵝絨被籠罩而來的融融暖意，再度睡了過去。
陽光穿透窗簾的縫隙，悄悄探著腳跳上男人放在被子外的指尖。
門鈴鍥而不舍地響著，卻沒能吵醒沈睡中的人。
顧北音皺眉盯著緊閉的大門，藏在墨鏡後的眼睛閃過一絲遲疑，“哎，我記得就是這裏啊……難不成是我看錯了？”
下意識的，她伸手去摸放在口袋裏的手機。
一臉乖巧的大金毛趴在她腳邊，一雙濕漉漉的葡萄眼緊盯著她的一舉一動。眼見狗繩因她的動作從手心脫落，不由發出一聲興奮的低叫：“嗚……汪！”
手種一緊一松，待顧北音回過神，金毛已經一跳三步遠，跑到對門興奮地轉圈圈。
陽光穿過走廊的窗落下來，將它一身金黃柔亮的毛映得泛出星星點點的光，隨著它一蹦一跳的動作，整條走廊都溢滿了歡快的動靜。
顧北音頭皮一麻，低低地斥責：“湯圓！”
大金毛眨了眨眼，敏捷而歡快地旋過身，靈巧地避開她想要抓牽引繩的手。
砰！
顧北音絕望地閉了閉眼，眼睜睜看著百八十斤的胖狗子直楞楞撞上對面的門，發出不容忽視的聲響。
但願不要有人在家……
不然……不然她也解釋不清，一個正當紅的演員，怎麽會帶著條傻狗，無緣無故地去襲.擊陌生人的大門。
這想法剛在腦海裏轉了一圈，就聽一聲輕微的哢嚓聲，對面的門開了。
程煙疑惑地看了眼走廊裏帶著墨鏡和口罩的女人，又敲了眼滿地撒歡的狗子，下意識往後退了半步：“你們……有事嗎？”
顧北音只覺得對面這姑娘很眼熟，卻一時間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。她尷尬地摘了墨鏡和口罩，指了指莫名就十分興奮的金毛，小聲道歉：“抱歉，我找對面這家人，剛才沒留神，湯圓……就是這條狗子撞了你家的門。”
聽到自己的名字，角落裏撒歡的金毛一抖身上的毛，迎著陽光威風凜凜地跑了過來。
程煙下意識看了它一眼，深埋在角落裏的記憶宛如被春風吹拂的柳條，顫顫巍巍地開始抽枝發芽——
那天，在顧寒聲的公寓。
拱得兩人猝不及防接吻的，似乎就是一條名叫湯圓的金毛狗。
程煙眼皮一跳，莫名有種直覺，見了這狗子就沒什麽好事。
不安的直覺和怕狗的情緒驅使下，她僵著嘴角扯出抹笑，還沒來得及開口，腳腕上便一緊一熱。
低下頭。
金毛正死死咬著她家居服的褲腿，兩只前爪親熱地抱著她的小腿。至於毛茸茸的大尾巴，早就在身後搖成了螺旋槳。
程煙：……
顧北音：……
顧北音試探著打破沈默：“您……認識湯圓？還有……顧寒聲？”
她擡起手，指了指身後破舊的大門。
程煙抿了抿嘴。
她在國外呆了三年，對國內的娛樂圈稱不上了解，但籌備顧氏年會免不了要了解集團旗下藝人。
一開始沒認出來顧北音是因為不熟悉，不過在對方摘了口罩、又牽著顧寒聲養的狗，程煙腦子一轉就清楚了她的身份。
可是，明白是明白了，卻不知道怎麽開口接這句話。
程煙僵著腿，躊躇著選擇了個最保險的自我介紹：“呃……顧小姐你好，我是顧……氏的員工。”
顧北音眨了眨眼，醍醐灌頂般頓悟了。
她就說怎麽那麽熟悉！
他哥桌子上擺的全是這姑娘的照片！
一聲“嫂子”硬生生卡在喉嚨裏，顧北音佯裝著沒看到湯圓撒嬌賣蠢的模樣，以最大定力冷靜地說：“原來是這樣……好巧啊。”
怪不得……她大哥那麽挑剔的人，居然會願意住到這種老舊小區裏來。
原來不是腦子進水了，而是為了追媳婦。
強忍著吐槽的念頭，顧北音繼續道：“不好意思，再打擾你一下，請問你知道這種門在沒有鑰匙的情況下，怎麽從外面打開嗎？”
程煙一僵，驀地想起昨天顧寒聲占用了她家浴室後，留在角落裏的、屬於他家的備用鑰匙。
即便睡了一覺，她依然記得那男人攜著一身水汽、披著半濕的白襯衫走出來時說的那幾句話：
“洗漱臺上我留了把鑰匙，要是你哪天想我想得睡不著了……我十分歡迎你半夜去開我家的門。”
“禮尚往來……你是不是該把你家鑰匙也給我一把？”
“不行……還是算了……我定力不夠，怕半夜爬上你的床，嚇到你。”
現在，眼下，那把鑰匙正靜靜躺在她的上衣口袋裏。
程煙本意是想找個合適的實際還回去，但對上顧北音認真詢問的眼神，她蜷了蜷手指，絕望地發現自己根本找不到一個合理又純潔的解釋。
程煙微微張了張嘴，又閉上了。
顧北音卻會錯了意。
她知道小嫂子在國外呆了幾年，可能根本沒認出她來，她提的開門的問題又突兀地惹人懷疑，程煙猶豫也是正常。
想了想，顧北音摸出手機，打開微信聊天界面，塞到程煙手裏。
“裏面那位是我哥，他昨天讓我今天一早讓我把湯圓送來給他照顧，但我剛才敲了好久的門都沒人理，打電話也沒人接。他這人吧……咳，雖然有時候口是心非了些，但還是很信守承諾的，不會無緣無故放我鴿子，所以我有點擔心他……”
程煙垂下眼，捏著手機的指尖無意識用了兩分力。
顧北音話說的含蓄，但她一聽就知道，這姑娘是已經知道她的身份了。再想想顧寒聲背著她做的那些事……程煙幾乎篤定，是顧寒聲自己說的。
莫名的有些難為情。
偏偏這情緒裏還混雜著不容錯辨的，對顧寒聲的擔憂。
沒再猶豫，程煙把手機還回去，腿上僵著的力道一松，順著腿上狗子的力道往前邁了兩步，反手關上身後的門。
“我認識你，你不用解釋的，至於開門的事兒，我有顧……顧總家的備用鑰匙。”
縱然沒回頭，程煙依舊感受到了顧北音熱情的目光。
她沒敢回頭，從口袋裏掏出那把鋥新發亮的備用鑰匙，十分順利地扭開了顧寒聲家的大門。
顧北音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，註意到她雖然一臉平靜，耳朵卻悄悄地紅了。
實在沒忍住，顧北音舉起手機，悄悄地偷拍了一張，發給了她家失聯的大哥。
顧北音：【照片】嫂子也太可愛了！萌得我都肝顫！
顧北音擡頭偷偷看了程煙一眼，見她沒註意自己，低下頭悄咪咪地繼續打字：哥，你要加油快點把人追回來啊！
剛打好，還沒來得及點擊發送，前面帶路的人就停了下來，“我就不進去了吧？”
顧北音手一抖，倉促地熄滅屏幕擡起頭，發現程煙沒看到才松了口氣，“不好意思啊，有點走神，你剛剛說什麽？”
沒等程煙再重覆一遍，提前從兩人腳邊鉆進屋子，一路尋到臥室前卻發現自己扒不開房門的湯圓已經繞了回來，狗嘴一張，四爪使力，熟門熟路地再次咬住程煙的褲腿，幹脆直接地就把人往臥室的方向拖。
顧北音忍著笑，雖是訓斥，卻沒半點威懾力，“湯圓，松開！”
湯圓充耳不聞，犬牙依舊死死咬著柔軟的布料，喉嚨裏發出“嗚嗚”的抗議聲。
都說物似主人形，這狗子死皮賴臉的模樣，十有八九是和它那個不知所蹤的主人學的。
沒想到她大哥還有這麽一面，真是令人大開眼界。
顧北音忍笑忍得肚子疼，嘴角沒抿住，微微翹了起來，“對、對不住，我管不住它，它只聽我哥的話，我們還是先找人吧。”
猝不及防的，程煙就被拖到了臥室門口。
顧北音落後幾步，沒湊上去，小聲道：“我哥的房間我進去不太好，還麻煩你幫忙進去看看，他在不在。”
程煙：……
你進去不太好，那我進去就很好了？
姑娘，你不覺得你的想法有問題嗎？
顧北音顯然不這麽覺得，她見程煙站著遲遲不動，骨子裏和顧寒聲一脈相承的小惡劣蠢蠢欲動。
沒忍住，顧北音翹著嘴角又補了一句：“麻煩嫂子了。”
說完，她低頭，小聲笑了。
有那麽兩秒，程煙的血液都好似被一把大火燒得沸騰，腦子整個都空白了。
她紅著耳朵，無意識打開了臥室的門。
略微有些掉漆的木門被緩緩推開一條縫隙，等待已久的狗子見狀眼前一亮，順著門縫就擠了進去。
看到床上睡得昏昏沈沈的男人，它興奮地汪嗚了幾聲，卻沒得到回應。
金毛眼睛裏浮出絲疑惑，擡起前爪推了推人，見還是毫無反應，頓時急了，三兩步跑回門口，將人拖了進來。
臥室裏半明半昧，影影綽綽地看不真切，顧北音站的遠，只能看到她哥似乎還在睡著。
心裏一松，她給湯圓點了個讚，佯裝急切地看了眼手機，提高了些聲音：“嫂子，我還有事就先走了，麻煩你一會兒和我哥說一聲。”
即便身處臥室，大門關閉的聲響依舊清晰可聞。
倉促急迫的根本不給人挽留和推拒的機會。
程煙低下頭，對上罪魁禍首濕漉漉的狗眼，深深的、深深的，吸了口氣。
手癢。
好想打狗。
原來克服怕狗的恐懼也沒那麽難。
程煙：笑不出來: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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陽光穿透窗簾的縫隙，悄悄探著腳跳上男人放在被子外的指尖。
門鈴鍥而不舍地響著，卻沒能吵醒沈睡中的人。
顧北音皺眉盯著緊閉的大門，藏在墨鏡後的眼睛閃過一絲遲疑，“哎，我記得就是這裏啊……難不成是我看錯了？”
下意識的，她伸手去摸放在口袋裏的手機。
一臉乖巧的大金毛趴在她腳邊，一雙濕漉漉的葡萄眼緊盯著她的一舉一動。眼見狗繩因她的動作從手心脫落，不由發出一聲興奮的低叫：“嗚……汪！”
手種一緊一松，待顧北音回過神，金毛已經一跳三步遠，跑到對門興奮地轉圈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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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北音頭皮一麻，低低地斥責：“湯圓！”
大金毛眨了眨眼，敏捷而歡快地旋過身，靈巧地避開她想要抓牽引繩的手。
砰！
顧北音絕望地閉了閉眼，眼睜睜看著百八十斤的胖狗子直楞楞撞上對面的門，發出不容忽視的聲響。
但願不要有人在家……
不然……不然她也解釋不清，一個正當紅的演員，怎麽會帶著條傻狗，無緣無故地去襲.擊陌生人的大門。
這想法剛在腦海裏轉了一圈，就聽一聲輕微的哢嚓聲，對面的門開了。
程煙疑惑地看了眼走廊裏帶著墨鏡和口罩的女人，又敲了眼滿地撒歡的狗子，下意識往後退了半步：“你們……有事嗎？”
顧北音只覺得對面這姑娘很眼熟，卻一時間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。她尷尬地摘了墨鏡和口罩，指了指莫名就十分興奮的金毛，小聲道歉：“抱歉，我找對面這家人，剛才沒留神，湯圓……就是這條狗子撞了你家的門。”
聽到自己的名字，角落裏撒歡的金毛一抖身上的毛，迎著陽光威風凜凜地跑了過來。
程煙下意識看了它一眼，深埋在角落裏的記憶宛如被春風吹拂的柳條，顫顫巍巍地開始抽枝發芽——
那天，在顧寒聲的公寓。
拱得兩人猝不及防接吻的，似乎就是一條名叫湯圓的金毛狗。
程煙眼皮一跳，莫名有種直覺，見了這狗子就沒什麽好事。
不安的直覺和怕狗的情緒驅使下，她僵著嘴角扯出抹笑，還沒來得及開口，腳腕上便一緊一熱。
低下頭。
金毛正死死咬著她家居服的褲腿，兩只前爪親熱地抱著她的小腿。至於毛茸茸的大尾巴，早就在身後搖成了螺旋槳。
程煙：……
顧北音：……
顧北音試探著打破沈默：“您……認識湯圓？還有……顧寒聲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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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煙抿了抿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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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開始沒認出來顧北音是因為不熟悉，不過在對方摘了口罩、又牽著顧寒聲養的狗，程煙腦子一轉就清楚了她的身份。
可是，明白是明白了，卻不知道怎麽開口接這句話。
程煙僵著腿，躊躇著選擇了個最保險的自我介紹：“呃……顧小姐你好，我是顧……氏的員工。”
顧北音眨了眨眼，醍醐灌頂般頓悟了。
她就說怎麽那麽熟悉！
他哥桌子上擺的全是這姑娘的照片！
一聲“嫂子”硬生生卡在喉嚨裏，顧北音佯裝著沒看到湯圓撒嬌賣蠢的模樣，以最大定力冷靜地說：“原來是這樣……好巧啊。”
怪不得……她大哥那麽挑剔的人，居然會願意住到這種老舊小區裏來。
原來不是腦子進水了，而是為了追媳婦。
強忍著吐槽的念頭，顧北音繼續道：“不好意思，再打擾你一下，請問你知道這種門在沒有鑰匙的情況下，怎麽從外面打開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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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洗漱臺上我留了把鑰匙，要是你哪天想我想得睡不著了……我十分歡迎你半夜去開我家的門。”
“禮尚往來……你是不是該把你家鑰匙也給我一把？”
“不行……還是算了……我定力不夠，怕半夜爬上你的床，嚇到你。”
現在，眼下，那把鑰匙正靜靜躺在她的上衣口袋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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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煙微微張了張嘴，又閉上了。
顧北音卻會錯了意。
她知道小嫂子在國外呆了幾年，可能根本沒認出她來，她提的開門的問題又突兀地惹人懷疑，程煙猶豫也是正常。
想了想，顧北音摸出手機，打開微信聊天界面，塞到程煙手裏。
“裏面那位是我哥，他昨天讓我今天一早讓我把湯圓送來給他照顧，但我剛才敲了好久的門都沒人理，打電話也沒人接。他這人吧……咳，雖然有時候口是心非了些，但還是很信守承諾的，不會無緣無故放我鴿子，所以我有點擔心他……”
程煙垂下眼，捏著手機的指尖無意識用了兩分力。
顧北音話說的含蓄，但她一聽就知道，這姑娘是已經知道她的身份了。再想想顧寒聲背著她做的那些事……程煙幾乎篤定，是顧寒聲自己說的。
莫名的有些難為情。
偏偏這情緒裏還混雜著不容錯辨的，對顧寒聲的擔憂。
沒再猶豫，程煙把手機還回去，腿上僵著的力道一松，順著腿上狗子的力道往前邁了兩步，反手關上身後的門。
“我認識你，你不用解釋的，至於開門的事兒，我有顧……顧總家的備用鑰匙。”
縱然沒回頭，程煙依舊感受到了顧北音熱情的目光。
她沒敢回頭，從口袋裏掏出那把鋥新發亮的備用鑰匙，十分順利地扭開了顧寒聲家的大門。
顧北音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，註意到她雖然一臉平靜，耳朵卻悄悄地紅了。
實在沒忍住，顧北音舉起手機，悄悄地偷拍了一張，發給了她家失聯的大哥。
顧北音：【照片】嫂子也太可愛了！萌得我都肝顫！
顧北音擡頭偷偷看了程煙一眼，見她沒註意自己，低下頭悄咪咪地繼續打字：哥，你要加油快點把人追回來啊！
剛打好，還沒來得及點擊發送，前面帶路的人就停了下來，“我就不進去了吧？”
顧北音手一抖，倉促地熄滅屏幕擡起頭，發現程煙沒看到才松了口氣，“不好意思啊，有點走神，你剛剛說什麽？”
沒等程煙再重覆一遍，提前從兩人腳邊鉆進屋子，一路尋到臥室前卻發現自己扒不開房門的湯圓已經繞了回來，狗嘴一張，四爪使力，熟門熟路地再次咬住程煙的褲腿，幹脆直接地就把人往臥室的方向拖。
顧北音忍著笑，雖是訓斥，卻沒半點威懾力，“湯圓，松開！”
湯圓充耳不聞，犬牙依舊死死咬著柔軟的布料，喉嚨裏發出“嗚嗚”的抗議聲。
都說物似主人形，這狗子死皮賴臉的模樣，十有八九是和它那個不知所蹤的主人學的。
沒想到她大哥還有這麽一面，真是令人大開眼界。
顧北音忍笑忍得肚子疼，嘴角沒抿住，微微翹了起來，“對、對不住，我管不住它，它只聽我哥的話，我們還是先找人吧。”
猝不及防的，程煙就被拖到了臥室門口。
顧北音落後幾步，沒湊上去，小聲道：“我哥的房間我進去不太好，還麻煩你幫忙進去看看，他在不在。”
程煙：……
你進去不太好，那我進去就很好了？
姑娘，你不覺得你的想法有問題嗎？
顧北音顯然不這麽覺得，她見程煙站著遲遲不動，骨子裏和顧寒聲一脈相承的小惡劣蠢蠢欲動。
沒忍住，顧北音翹著嘴角又補了一句：“麻煩嫂子了。”
說完，她低頭，小聲笑了。
有那麽兩秒，程煙的血液都好似被一把大火燒得沸騰，腦子整個都空白了。
她紅著耳朵，無意識打開了臥室的門。
略微有些掉漆的木門被緩緩推開一條縫隙，等待已久的狗子見狀眼前一亮，順著門縫就擠了進去。
看到床上睡得昏昏沈沈的男人，它興奮地汪嗚了幾聲，卻沒得到回應。
金毛眼睛裏浮出絲疑惑，擡起前爪推了推人，見還是毫無反應，頓時急了，三兩步跑回門口，將人拖了進來。
臥室裏半明半昧，影影綽綽地看不真切，顧北音站的遠，只能看到她哥似乎還在睡著。
心裏一松，她給湯圓點了個讚，佯裝急切地看了眼手機，提高了些聲音：“嫂子，我還有事就先走了，麻煩你一會兒和我哥說一聲。”
即便身處臥室，大門關閉的聲響依舊清晰可聞。
倉促急迫的根本不給人挽留和推拒的機會。
程煙低下頭，對上罪魁禍首濕漉漉的狗眼，深深的、深深的，吸了口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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